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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蛇纏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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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日以來,範府的下人們都發現了,自家小公子的身體似乎有了好轉。不僅咳嗽的次數變少了,就連天氣晴朗的時候,對方都能自己出去繞著範府走幾圈。

不過只要有範情的地方,他們一定都能發現另一道身影。身為飼蛇人,郝宿自從進來範府以後,每日也會抽出一些時辰來馴蛇,但絕大多數時間還是陪在範情身邊。

兩人之間擁有說不出來的默契,明明彼此也沒有說過很多話,但就是這樣熟悉了起來。

加上範情連自己都沒發現,他在面對郝宿的時候總是有一種不自覺的依賴。就算是站在對方身邊,也要時不時看看人。

小公子不想讓郝宿知道自己的心意,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看著郝宿時的眼神有多灼熱。

他的眼睛生得極為漂亮,看著人的時候,那種單薄感和依賴感也更加明顯。既招人欺負,又招人疼。

“公子,我很好看嗎?”

郝宿突然轉過頭,以至於範情沒能及時反應過來。日光大盛,在他的面孔上鍍上了一層淡金色,隱約間,郝宿的眼瞳也都變成了這樣的顏色,像是每晚夢裏,範情見到的一樣。

範情從來沒有真正在夢裏看清過郝宿,可是離得近了,總是能看到他的眼瞳變化。

是那種非常純正的金色,專註看著一個人的時候,神秘又優雅。明明是蛇類的特征,可放在郝宿身上,依舊有著說不出來的韻味。

非常的好看,範情很想要再冒犯地親親他的眼睛。

昨晚的時候,夢裏的小公子就那樣做了。他親完人,還要告訴郝宿,我好喜歡你。

越是壓抑自己的感情,在夢裏的時候就越忍不住想要傾訴出來。

白天跟郝宿在一起時想了什麽,晚上範情都會全部再跟郝宿說一遍。

不管是有多難為情的話,在夢裏的時候範情都會用那種無比坦蕩的語氣,純情非常地講給郝宿聽。

就算身體會發熱也不要緊,因為郝宿的蛇尾冰冰涼涼的,會幫助他降下溫度。郝宿還會親他,咽下去的那些東西比蛇尾更加有效,讓他從內到外都浸在清涼當中。

很舒服,舒服得讓他想要不斷發出聲音。

然而在這其中,還有一種更加……更加讓他控制不住的情緒在裏面。範情不懂這種情緒是什麽意思,他只是每每在郝宿親他的時候,忍不住跟對方挨得極近極近,近到恨不得要跟郝宿融.為一.體。

眼下郝宿的話打了範情一個措手不及,他的視線直直地跟對方對上,不留任何喘息的餘地給人,仿佛是在迫著小公子對他說出實話。

是那種異常溫柔的,又異常惑人的模樣。

範情有一種夜晚和白天重合的錯覺,面前的郝宿似乎會在聽到他的正確回答後,獎勵一樣地親親他。

親親……嘴唇隨著這個念頭不自覺地抿著,將唇珠逼得脹脹的。郝宿在夢裏總是很喜歡吮著他的唇珠,極輕柔的,等他適應以後,又會特意加重一點,讓範情變成一團像是被揉壞了的小動物。

每當這個時候,範情都會很想哭,郝宿卻會更加耐心地吻著他。

範情的嘴唇被他自己抿得顏色加深了許多,極艷麗的,仿佛是誰將花汁塗抹到了上面,無端暈染出一種靡靡之態。

郝宿朝對方傾了傾,這種姿態讓範情在掐住指腹的同時,話也沒經過大腦就說出來了。

“好看。”

等講完以後,範情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,於是不光嘴巴,整張臉也都一起浮紅了。從臉頰到耳廓,沒有一個地方是遺漏的。

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回答,還是為了現在的距離。身體在每晚的相處中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,大腦傳遞出了“郝宿靠近他,他們會相吻”的訊息。

無法控制。

範情的喉嚨動了動,見到郝宿笑了一下後,甚至產生了一種他的一整條後.脊線都在被郝宿不緊不慢地碾滑著的感覺。

他又想要發出聲音了。

“所以公子才會這麽看著我嗎?”

郝宿的眼眸倒映出了範情此刻的模樣,對方如同一只被操縱的皮影,只要他輕輕提線,範情就會做出相應的動作。

於是郝宿就看到對方點了點頭,嘴裏還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

小公子看上去光風霽月,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,卻當著郝宿的面承認自己因為對方長得好看,所以總是去看他。

他的心在這個回答過後又加快了許多,每一聲仿佛都是在對剛才的話做出更為詳細的補充。

不光是因為你好看,還因為我喜歡你。

很喜歡,很喜歡你,所以總是想要看你,還想要抱你,想要親你。

想要和夢裏一樣。

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又出現了,但始終有一層無形的隔膜阻擋著。範情心血上湧,聽到郝宿低低的笑音,一時間竟有些手腳發軟起來。

他的眼尾潮濕,臉上露出了些許情態來。

郝宿很熟悉範情這副模樣,晚上抱著對方,將人親得過分了,範情就會如此。

偏偏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紓.解,只曉得勾著他的蛇尾一味地掉眼淚,還要使勁往他懷裏膩著。這就像是自己被火燒傷了,不但不懂要離遠一點,反而還要拼命往火上靠攏。

郝宿站在原地,身體往旁邊稍微偏了偏,讓耀眼的陽光鋪落到了範情的臉上。

病痛的折磨減少後,範情的食欲每日劇增,加上有他在旁邊照顧著,這段時間看上去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孱弱了,臉上也開始長了些肉。

“公子最近的心口還疼嗎?”

“不疼了。”光芒刺眼,讓範情找回了點清明,他輕聲回答著郝宿。

想到夢裏自己主動拉著對方替自己揉揉心口的行為,範情將身體側過來了一點,但整個人看上去因為這個掩耳盜鈴的動作又像是離郝宿更近了。

範情還能感覺到郝宿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,很熟悉。

他夜夜都會夢到郝宿,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,身體也總是會出現同樣的變化。而在跟郝宿相處的過程中,對方的說話方式和動作神態都會給他一種極度重合的感覺。

讓他忍不住產生妄想——妄想郝宿晚上真的進來了他的房間,抱著他,同他相擁廝.磨。

府裏的大夫跟範情說過,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有所好轉。如果他真的能好的話,範情擡頭,見郝宿還沒有移開視線,試探一樣地問道:“郝宿,你覺得我最近胖了嗎?”

範情其實想要問的是,郝宿,你喜歡我長胖一點嗎?這是夢裏郝宿曾經跟他說過的話,範情其實已經有所察覺了,夢裏的郝宿和真實的郝宿之間存在一些相同之處。

小公子問話的時候恰好是迎著日光的,眼睛看上去無比的明亮,很像是在朝郝宿仰著頭邀吻。

郝宿的眼底湧現出淡淡的金芒,溫柔依舊。

“長胖了一點,不過公子看上去還是太瘦了。”

潛臺詞和夢裏一樣,希望範情能夠再長胖一點。

得到了驗證的小公子目光微閃,他沒有再說什麽,而是跟郝宿繼續往前走著。

發軟的手腳已經有所恢覆,只是心跳聲始終沒有變化。

郝宿清楚地聽到,範情在這些心跳當中是如何向他訴說愛意。

在範情的身體有所好轉時,範府那些大夫就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範仲和餘綿。兩人看著臉色逐日好轉的小兒子,心裏都是說不出的高興,也並不阻止對方和郝宿在一起。

盡管範情沒有多表現出來,可對方在和郝宿一起時,總是會比平常時候更加高興。

種種原因加起來,時間一長,郝宿在範府就變成了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。

由於福壽總是喊郝宿先生,其他人每每見到郝宿,也都會以此稱呼。

範情和郝宿一路往前走的時候,那些下人向前者行禮的時候,也都會喊郝宿一聲。

郝宿今天是要帶範情去蛇園看那些蛇,以他的身份,只要吩咐一聲,那些蛇就知道要如何表現。不過該有的訓練也是不會少的,其中那條會講方言的蛇被分配到的任務最多。

範情過去的時候,那條蛇立刻就表演了起來。

嘶——嘶——

蛇蛇下次再也不說要纏人類了,嗚嗚嗚嗚嗚,雖然這段時間的夥食變好了,但它還是覺得自己瘦了許多。

嘶嘶嘶——

等表演結束的時候,它就要補回來。

“郝宿,你好厲害啊。”

範情看著這些蛇的表演,衷心地說道。

郝宿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讓這些蛇變得非常聽話,有時候伸手一指,連話都不需要多說,它們好像就能知道要如何做,蛇信吐露發出的聲音聽上去也都無比溫順。

“公子還想要看其它的表演嗎?”

“它們還會別的嗎?”

“嗯,它們都很聰明。”

那些還在表演的蛇聽到郝宿的誇獎後,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一樣,看上去更起勁了。有些原訓練中只需要繞兩圈的,立刻又將自己的身體在竹棍上又多繞了好幾圈。

範情在看完表演以後,並沒有和郝宿一起回去院子,而是獨自去找了府上的大夫。

“我的身體真的能好嗎?”

在郝宿進府後,他已經很少會有那種身體灼熱,痛苦難受的感覺了,就連咳嗽都少了許多。

一開始他沒有放在心上,因為範情並不覺得自己能夠恢覆。可郝宿夢裏夢外給他的正面暗示太多了,讓他萌生了希望。

範情想要活下去。

他想要和郝宿在一起,想要堂堂正正地告訴他自己的感情,而不是只能每天在夢裏才敢將真實的心意表達出來。

“公子,您最近的睡眠情況怎麽樣?”

“晚上睡得很好。”想了想,範情還是又加了一句,“不過會經常做夢。”

“一整晚都做夢嗎?”

“不是,只有睡下沒多久的時候會做夢。”饒是小公子不通情.事,也還是知道自己做的夢不能隨便講出來。

“做夢是正常的,公子不必緊張。”展大夫將範情突然心跳加快的原因歸結為對方太過緊張,“目前來看,您的恢覆情況非常好,如果保持下去的話,不出兩年應該就可以徹底恢覆了。”

這也是展大夫所疑惑的,十幾天以前,範情的脈象還是不容樂觀,似乎明天過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。但不知道為什麽,對方突然恢覆了生機。

不過這是好事。

“也就是說,我真的能夠恢覆正常?”

範情看上去對這個問題格外執著,展大夫不清楚原因,但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。

不光是他一個人這麽認為,這段時間下來,其他大夫給範情看過病後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。

並且他們覺得範情的情況在逐日好轉,已經不需要再去專門喝藥了。

現在範情日常只會喝一些補身體的藥膳,還都是效果極為溫和的。

範情得到了想要的回答,離開的時候連背影都透著輕快。對此展大夫也不奇怪,任哪個將死之人聽到自己還能活下去,都會是這個反應吧。

他哪裏知道,小公子是在為自己能夠和郝宿在一起而感到高興。

身體病弱唯一的好處就是讓範情沒有跟外界過多接觸,自然也就沒有那種同為男子不應該在一起的念頭。他不會猶猶豫豫,而是想要抓緊一切機會,跟郝宿表達出自己的感情。

如果郝宿不喜歡他的話……範情想,那他就再多努力一下。用什麽辦法都好,他都要留住對方。

“公子,您回來了?”

“嗯,交代你去辦的事情怎麽樣了?”

“都打聽清楚了。”

範情想要知道郝宿更多的信息,他不好直接去問對方,畢竟這太過越界,而且最開始吩咐福壽的時候,範情也沒有想過他可能會恢覆。

所以那些綺念不需要讓郝宿知道,也不能被對方察覺。

不過範情忘了很重要的一點,福壽做事雖然得力,可他畢竟只是負責伺候他的,不如範仲手底下的那些人,可以調查得更深入。

因此福壽所打聽到的消息都是一些很淺層次的,比如郝宿之所以會成為飼蛇人,是因為突然家道中落。

於是小公子聽著聽著就心疼得厲害,因為在乎郝宿,所以福壽講出了十分的心酸,在範情那裏就顯現出了十二分。

他甚至有些難受,自己為什麽沒能早點把郝宿帶回來,那樣對方就不會吃那麽多苦了。想著,範情連眼睛都變得酸酸的。

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
“是,公子。”

福壽沒註意到範情的情緒變化,他也沒註意到門口多了一道身影。等他離開以後,郝宿才走進去。

背對著門口的範情趴在桌子上,臉都埋進了胳膊裏。聽到腳步聲,還以為是福壽又回來了。

“福壽,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。”

“公子,是我。”

範情的眼淚一向都是甜的,但這回裏面多了些苦澀。郝宿腳步未停,一直走到了範情的身邊。

“您在哭嗎?”

沒想到來人是郝宿,範情在聽到他的聲音時,將臉埋得更深了點。

“我沒有哭。”可嗓音是不能騙人的。

“您是在為我感到難過嗎?”

郝宿的話暴露了他聽到了範情跟福壽說話的事實,他傾下身,手掌輕撫,令範情擡起了頭。

對方的眼睛因為在哭的關系,已經都紅了,加上聽到了郝宿的話,一時有些慌張。

範情害怕郝宿因為他私底下派福壽去打聽消息而生他的氣,他頭一回失了分寸,直接抓住了郝宿的手。

“你別……別生氣。”

有點急急忙忙的,話說不完整,情緒又被影響著,讓他不斷咳嗽。即使是這樣,範情也還是沒有放開郝宿。

“我沒有生氣。”郝宿給範情倒了一杯水,讓他喝了下去,“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
是在為他感到難過嗎?

聽到郝宿沒有生氣後,範情才算是緩過來了一點。他點了點頭,先前的難過又出現了。

“福壽說你以前過的很辛苦。”

所以他心裏難受。

範情不僅在掉眼淚,還安慰了郝宿很多話,瞧著有些可愛。

“那些都是假的。”

郝宿替範情擦了擦眼淚,口吻認真地告訴著對方,所有福壽打聽回來的消息都是假的。

“我沒有家道中落,也沒有吃過什麽苦。”

原主從出生開始身份就非同尋常,根本就不會吃苦。郝宿見範情鼻子都哭紅了,笑了一下。

“公子如此心善,會叫人欺負的。”

範情只以為郝宿是在跟他開玩笑,畢竟以他的身份,又怎麽會有人敢欺負他呢,但他還是回答了一句:“我沒有心善。”

意識到自己鬧了個烏龍,還被郝宿看到了,範情難得有些不好意思。在知道自己能夠恢覆正常以後,他就已經決定不再去壓抑情感,平時掩飾起來的依賴在此刻便不自覺地表露出來了一點。

“嗯,公子沒有心善。”

郝宿這話聽起來是在認同範情,但又像是在哄人。

不過範情並沒有察覺出來,因為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,剛才他是怎麽擡起頭的,並且他還抓住了郝宿的手。

眨了眨眼,範情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松開過對方。郝宿的另一只手仍舊被他握得緊緊的,他的手掌溫暖,指節修長。

在夢裏的時候,他不僅這樣握過對方的手,還跟郝宿十指相扣過。

範情垂眸的時候,郝宿看著對方,目光微凝。範情的血液流動加快了許多,心跳也是。

他在想他,跟晚上抱著對方時的想如出一轍。

郝宿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麽,不過他沒有收回手,而是像一無所覺的樣子,任由範情又將他的手握得更緊。

身體在逐漸好轉,面對郝宿時的情緒激動已經成為了常態,所以範情不像剛才那樣會咳嗽。

他只是在抓緊了郝宿一點後,輕輕開口。

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柩投進屋內,有一種分外的寧靜祥和之感。

“郝宿,你可以留下來多陪陪我嗎?”

以期盼的眼神,盡管他看上去有些清冷,可又分明是一副柔軟姿態。

他不再有意跟郝宿保持距離,而是握著他的手,看著他的眼睛,說出這樣稍帶越界的話。

“可以。”而郝宿的回答也永遠和夢裏一樣,他總是會答應的。

今晚的範情看上去明顯要比以往更加激動,剛醒過來他就告訴郝宿,今天他牽他了。

“郝宿,我今天牽到你了。”

他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天真的笑容,眼睛彎彎,像月牙一樣。

“是嗎?情情還做了什麽?”

“我沒有做什麽,但是我想抱你的。”

郝宿看他的眼神太溫柔了,溫柔到似乎會包容他的一切要求。範情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,沒有像在夢裏時那樣孟浪。

“你聽到我的心跳了嗎?我牽你的時候,跳得很大聲。”

“聽到了。”

不僅聽到了,還全方面的感覺到了,對方整個人在那瞬間就像是從高空猛然墜落,連骨骼都發生著強.烈的震顫。

“情情為什麽沒有抱?”

“因為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,我怕嚇到你。”

範情想要循序漸進地告訴郝宿自己的心意。

“現在可以抱了。”

郝宿縱容著,蛇尾纏動著,聲音誘蝕著範情。

小公子從不對自己的夢感到懷疑,他抱住了郝宿,並被郝宿獎勵地纏.得更緊了。

範情的身體在慢慢恢覆,不再像一開始那樣,連丁點刺激都承受不起,治療可以更進一步了。

鱗片的滑動感剎那間變得十分明顯,隔著寢衣,範情覺得自己的關節處都變得癢癢的。

蛇尾仿佛在針對xing地作亂著,然而他剛一開口,郝宿就親了他一下,不是那種慢條斯理的吻,有些深,有些重。

於是範情就不再執著去說話了,他被單方面的吸引著,呼吸都添了暧.昧。

郝宿不僅在範情的嘴上咬了幾口,還在他的脖子上也咬了幾口,留下的痕跡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消除。

這回是真的存在,並且沒有變淡下去。

小公子坐在鏡子面前,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,還伸手碰了又碰。

他實在沒辦法自欺欺人,告訴自己這會是蚊子咬出來的。甚至連前幾次的痕跡,也都被他一並懷疑了。

但是,如果不是蚊子的話,又會是誰呢?

不僅如此,範情低了低頭,他發現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更多了。

一直沒有反應的地方讓他疼得厲害,他是這樣才醒過來的,然後無措又茫然地下了地。

剛坐在鏡子面前,範情就看到了脖子上刺眼的痕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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